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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花已開,駕車自北而來,快速轉(zhuǎn)動的車輪輾碎了地上的泥濘,也碾碎了身后都市中的喧囂。沉浸在這湖光山色里,坐看杜鵑花開,碧海潮生,早已忘卻了千里之外的紛紛擾擾。當(dāng)旅程載入里程,當(dāng)經(jīng)歷成為閱歷,內(nèi)心渴望的是更大的世界。
花之芳菲
在群山之中,總會有一瞬間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渺小,如同滄海一粟般陷入大自然的洪流之中。迎著朝陽在上上下下近千米海拔落差的崇山峻嶺中翻越穿梭,四個小時后,一抹驚艷桑巴橙卻已停泊在瀘沽湖女神灣鬧中取靜的港灣里。
整個瀘沽湖環(huán)島70多公里,零星地沿島散落著幾個村落,仿若遺落于這座藍(lán)色瑰寶之中的人間煙火。熱鬧繁華如里格、大小落水村都已是旅行者們在瀘沽湖首選的落腳點,打開后備箱正準(zhǔn)備搬行李,由駕駛座向后望向湖邊,一株怒放的梨花,一條橙色的木船,頓覺風(fēng)景獨有,大有可觀。
美國探險家約瑟夫·洛克曾在病倒彌留之際給朋友的一封信中寫道:“與其死在夏威夷的病床上,我更寧愿回到瀘沽湖的鮮花叢中。”湖邊盛開的紅白杜鵑花,農(nóng)舍院間灑落的幾株梨花桃花,在湖畔、在某個拐角處,花之芳菲處,總會帶來視覺的驚喜。
山之磅礴
沿著前往稻城、亞丁方向新修的盤山公路一路盤旋而上,站在掛滿經(jīng)幡的山頂埡口,在山崖邊遠(yuǎn)眺的時候,猝不及防地迎來了整趟旅程最為震撼的時刻。對岸湖面的地平線上,逶迤起伏著一處處山巒,它凝重的曲線明顯高過四周的群山,墨綠與青黛相間的山體恰好倒映在湖水中,岸上一座山,湖中一座山,只有移動的幾朵白云緩緩地在天地間流動開來,印證著時間并未在這一刻停止。
“會當(dāng)凌絕頂,一覽眾山小”,站在山頂,才體會起剛剛是懷著怎樣一顆悸動的心!在山的這邊,便直奔著對岸的山巒駛?cè)。我和朋友們一行人絕塵而去,靈逸穿行在云海山巒之間。敏銳判斷,智能應(yīng)變,視險阻如無界,越崎嶇如坦途。之前從未見過這樣陡峭的山路,傍山險路,窄而逶迤。
馳騁之間,在坡地上與群馬一起奔騰,和牛羊一同過坎涉水,當(dāng)強大的實力幻化為無往不越的篤定時,剩下的只有從容與灑脫——開疆拓土,氣吞山河。
車行到那座雄偉山巒下的時候,愈發(fā)被這山的偉岸所震撼。這座山名為格姆女神山,海拔3770 米,是瀘沽湖四周最高的山峰。當(dāng)?shù)厝艘舶堰@座山叫做獅子山,難怪在對岸遠(yuǎn)眺時,它儼如橫臥在湖畔的雄獅。
其實,約瑟夫·洛克在《中國西南古納西王國》一書中也描述了獅子山,“獅子山是永寧風(fēng)景中最顯著的景致,這山名副其實很像頭安睡的獅子,頭面對著湖,傾斜的橫嶺是獅子的腳爪,在綠色湖水中休息”。站在這里,里格島、湖心島全部一覽無遺。遠(yuǎn)處山巒重重疊疊,薄霧繚繞,而一處處摩梭人的村莊也分布有致。望著這一切,傳說與現(xiàn)實,時間與空間早已變得模糊不清,而唯一篤定的大概只有此時安然的心。
湖之神韻
駛離獅子山回到湖濱路,依然險峻不可小覷。加上騎行的游客漸多,有時在彎道就會不期而遇,所以必須目不轉(zhuǎn)睛地注視著前方的路況。
前方等待我們的,是連天草海。蘆葦隨風(fēng)蕩漾,花草迎風(fēng)招展。這些草海是瀘沽湖的子湖泊,湖水清澈,一排排樹木就生長在湖水中。在蕩漾的蘆葦間隙中,還倒映著天上的云彩。而湖畔,阡陌縱橫,炊煙裊裊,一派純真的氣息。就連湖畔的全新途觀L 也加入這絕美的層次感之中,橫拉式鍍鉻前格柵與大燈通過飾條銜接巧妙融為一體,梯形下格柵搭配不同材質(zhì),與這草海、白云一同勾勒出一幅精致的山水畫。
夕陽西下,在人群擁簇的驚嘆聲中,到里格碼頭湖邊石灘的時候,一切都?xì)w于對水的渴望與平靜。在這靜謐得如同藍(lán)寶石般深邃的瀘沽湖邊,更添幾分銳利之感。如果不是親眼所見,真的無法理解洛克在自己的日記里的感嘆:“這是最漂亮的一片水,無法想象還有比這更漂亮的布景;\罩這里的,是安靜平和的奇妙,這是上帝創(chuàng)造的最后一塊地方,平和,靜穆,是一個適合神仙居住的地方。”
于我,只渴望著搭上一條狹窄的豬槽船,緩緩滑行于碧波之上。湖邊的格桑花漸行漸遠(yuǎn),就連犬吠聲也越來越弱,整個世界只剩下船槳激起來的浪花聲。清寧,悠遠(yuǎn),祥和。那一刻,你會希望時間就這樣戛然而止。
終歸,夜色開始降臨湖畔。豬槽船也不得不從湖中緩緩而歸,大山的深黛色開始籠罩整個湖面。落船,沿著游人擁簇的湖畔石路慢慢游走,尋一處僻靜的餐廳,點上八分之一的烤香豬和烤湖魚,就著這夜色與醇香,淺淺吟唱。
清晨醒來,好似做了一個遠(yuǎn)離塵囂的好夢。夢醒時分,早已沒有了當(dāng)年“馬蹄聲聲催人急”的情景,也沒有哪個摩梭阿妹為我唱起情歌:“呵,朋友,來了就莫走,阿妹陪您到月落西山頭”。有的只是在這里尋找到安寧和力量的內(nèi)心,我知道前方依然有泥濘、天塹、險路,心中卻無需畏懼。“開拓未知的決定,源自無可匹敵的實力”,因為總有這樣一處超乎想象的秘境,大有可觀的天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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